偏偏张宝娟没有给他解围的意思，程多田也不说话。
程树硬着头皮道：“我……我没有想好，我还小，暂时不想成亲。”
李春哈哈笑：“小树还没开窍，是我来早了。”
她打趣，程树坐如针毡，浑身不自在。
他和爹娘一样，都不善言辞。
看出他羞窘，李春说：“不要不好意思，喜欢女子、成亲都是很普通的事，你迟早都是要考虑的。”
张宝娟点了点头：“没错，别害羞。”
她们活得久看得开，程树是个毛头小子，站了起来说：“我、我要读书，我先走了。”
言罢，他加快脚步落荒而逃。
李春失笑。
程知秋跑去追哥哥了。
程海和阿俊等人打打闹闹地跑了，估计是去嘲笑程树面皮太薄，经不起逗弄。
阿俊就算失忆了也不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
沈决明不着痕迹地走到程玉夏身边。
她怕冷，穿着棉袄，戴着帽子，棉袄的领口和袖口缝了一圈毛茸茸的兽皮，映衬得她的一张脸格外娇小可爱。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头。
帽子软软的，用粗毛线编织而成，还用彩线织出一只小鹿——
这是他的作品，送给她作为冬天的礼物。
“怎么？”程玉夏转头，看向沈决明。
他在脸上涂了粉，遮住脸上的瑕疵，看起来像个仙童。
咦？
当初的丑娃摇身一变，长成小美人了？
她伸出手指按了一下他的脸颊，指尖沾到一些粉，指腹下的皮肤软嫩而温暖，能感觉到被脂粉遮掩起来的不平整之处。
糟糕，沈决明的妆容碰不得。
不小心弄花了妆容的程玉夏快速收起手，本能地朝他笑：“你化妆的水平不错。”
沈决明看到她手指上的粉，也不恼，将脸上的粉抹平，道：“我不好看。”
“没事，我相信你会越长越好看。”程玉夏笑道。
“出去玩吗？”沈决明不想听媒婆李春和张宝娟、孟晚聊天。
程玉夏看向窗外的雪景，点头：“好，我们出去堆雪人。”
地上的雪还没有被仆人扫掉，程玉夏找到两双手套，又找到两把铲子，和沈决明一起来到庭院，将地上的积雪铲起来堆雪人。
堆雪人是体力活，南方的雪不够白，容易化，看起来还有点脏脏的。
程玉夏拿开了头上的帽子，用带着手套的手把雪团了起来。
才弄好一个小雪球，她看向沈决明。
豁，他把雪人的身体都弄好了。
“你速度真快。”程玉夏飞快地把雪弄得大一点，放在雪人的身体上当脑袋，
光秃秃的雪人需要装饰，她把帽子放在雪人的头上。
沈决明把帽子捡回来：“这是你的帽子。”
程玉夏苦恼：“雪人没有帽子怎么办？”
沈决明说：“做一个帽子。”
他带着针线篮子，拿出一块红布，用剪刀剪出了形状，随便缝几针，一个简易的帽子就这样做好了。
针线篮子里还有毛线团，他把浅色的毛线团扯碎扯烂并弄成团，缝在帽子尖尖上，将做好的帽子递给程玉夏。
程玉夏接过这顶帽子，望进沈决明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特别好看，像是两颗黑珍珠，映着她红扑扑的脸，却盛满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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