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王真的肯让你们兄妹离开啊？”
周围一阵乱糟糟的。小世子和小郡主突然来了，带着顾家都慌乱起来。
在混乱中，顾小冉拉着秦去芸问。
“是啊，可能是不想让我们看见他处置王妃吧。”秦去芸拿着顾麟给削的桃子，咬了一口。
“那你们要去哪里啊？”
秦去芸乖乖的捧着桃子，仰着头看向秦去疾：“哥，我们要去哪里？”
顾小冉忍不住扶额，没想好去哪里就出来了吗？
“先在这里留宿一晚上，明日去找先生。”秦去疾正在和顾麟聊天，听秦去芸问，就准头回答她。
“再说了，深夜打搅先生也不太好。你要是觉得不开心，可以让护卫送你回去。”
“我不要。哼，你总是想仍下我，我是包袱吗？”秦去芸恶狠狠的咬了口桃子，转了半个身子靠在顾小冉身上。
“再说了，我也有我的玩伴。”
就这样，两兄妹就这样任性的在顾家住下了。
大人在里屋聊天，顾小冉和秦去芸在外面竹椅上坐着，旁边放着井水浸凉的西瓜。
不远处有狗吠声，时不时传来小孩的哭声和大人的叫骂声。
秦去芸咬着西瓜，扯了扯闭眼养神的顾小冉的衣服：“我在家里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来找我。”
“王府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顾小冉半睁开眼睛，笑得眼睛和天上的弯月一样。
秦去芸摆摆手：“也罢了，我就不计较你找哥哥，找顾麟就是不找我的事了。你知道吗？”
她放下西瓜凑近顾小冉：“这回父王生了好大的气，你说，他会不会休了王妃啊？”
“不会。”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
“受伤害的是我们家，其实秦王也没损失什么，他会把这件事压下去，让你们秦王府不沦为笑柄，借着你们出走的事情小惩大诫一下王妃。”
顾小冉深知秦王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个时代想着王公贵族有良心这种东西，还不如去上吊。
秦去芸又咬了一口西瓜：“那你不难过吗？”
“习惯了就好。”顾小冉拿出手帕，擦掉秦去芸嘴边的西瓜汁。
秦去疾站在门口，听着两个小姑娘的谈话，表情更深沉了一些。在他转身回屋时，听见顾小冉笑了一下：“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他脚步一顿，看向屋内，这里没有什么摆件，东西也不算新，一看就是买的人家用过便宜卖的家具。
这样的环境下满足？也不知道能满足什么。
他笑着摇摇头，进了内屋。
两个小姑娘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硬生生聊到半夜，直到支撑不住困意，都在竹椅上睡着了。
最后还是被哥哥和侄子抱进了屋。
隔天顾麟和秦去疾就要前往苏宅，秦去芸离开前抱着顾小冉不撒手：“我不管，小冉也一起去，我一个人呆着也太无聊了。”
“你离开前，指定了四个丫鬟跟着，怎么无聊了？”秦去疾去掰秦去芸的手。
“不要。”秦去芸就不撒手。
在小郡主的撒泼打滚胡闹下，顾小冉也和他们一起去了苏美全家。
苏美全让人空出屋子，准备了四个桌子，笑盈盈的对秦去芸和顾小冉说：“我早就收到了秦王的来信，信里说让我看着点郡主，你就和世子在这里上学吧。”
“啊，来到这里还要上学啊。”
秦去芸垂下头，和顾小冉小声嘀咕：“还不如在你家呢？虽然小点，却自由自在。”
“就算是姑娘也得勤勉好学。”苏美全伸手拍了拍秦去芸的头。
又转头对顾小冉说：“既然是伴读，你也一起。”
顾小冉对上学没什么兴趣，该学的不该学的她都懂，只是不太会认字。既然苏美全有心教，她跟着学也没什么。
“好。”
秦去疾路过，拉走了垂头丧气秦去芸：“你还不如小冉，还不走。”
虽说是带着她们两个一起教，苏美全主要还是培养秦去疾和顾麟，说的东西就连顾小冉也听得一知半解，更何况是秦去芸了。
秦去芸咬着笔头，耳边是苏美全那温柔又催眠的声音，窗外是纷飞的蝴蝶。她注意力一下就被蝴蝶吸引。
她扯过一张宣纸，开始描画蝴蝶。
顾小冉听到一半，瞥见秦去芸画了大半的蝴蝶，吓了一跳。上课开小差，是没见过先生的戒尺吗？
就在她目瞪口呆时，苏美全忍无可忍的走过来，扯走了秦去芸画的蝴蝶：“你瞧瞧，你画的什么？”
“先生。”顾小冉连忙站起来，挡在秦去芸面前。
秦去芸压着顾小冉的肩膀，逼着她坐下：“我们听不懂，府里的先生教的不是这些。我又不是哥哥的伴读。”
“去芸。”秦去疾回头，语气严厉。
秦去芸松开压着顾小冉肩膀的手，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我就是听不懂嘛。”
“先生。”
顾小冉活动活动肩膀，拉住要跑的秦去芸：“我们实在是听不懂，不过郡主课上画画，的确是冒犯先生了。就罚郡主画一张先生的画像怎么样？”
毕竟是郡主，也不好过多责罚。正好顾小冉给了台阶，他就顺着台阶下来了：“就如此吧。”
“快谢谢先生。”
秦去芸心里还不服，可秦去疾都这样说了，她也不敢不从：“多谢先生，我一定会把你画得很好看的。”
她吸了口气，把眼里的泪水憋回去。
苏美全点点头，拎着那画了大半的蝴蝶回到了桌前，就着刚刚的课题继续讲。
秦去芸又拿出一张宣纸，认认真真把上课的苏美全画下来。
课间，顾小冉喝着绿豆粥，探身看秦去芸的画：“我竟然不知道小郡主你画画画得那么好。”
“你不会吗？”
秦去芸天真的以为姑娘都是和她一样的，自小就有名师教导琴棋书画：“不过自从王妃来了之后，就和父王说画画只是怡情，学点管家才是正理，就不让先生继续教我了。”
“不许胡说。”秦去疾回身，警告秦去芸不能私下说继母不好。
“略。”秦去芸吐舌，不把秦去疾的这句话听进去。
“她说得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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