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是人牙子。
不是那种正经的人牙子，是拐子加人牙子。
他们和一般的拐子不一样，他们会拐姿色上乘的女孩子回去，关起来喂药，一遍一遍的折磨心神，直到她们不敢反抗。
养大后，卖给少爷公子们取乐。
他们原本是要抓另外一个三岁的小姑娘的，途中遇见长得精致水灵的顾小冉，就突然改了目标。
这边，顾麟和顾尚还不知道顾小冉被抓了。
顾尚正在和秦王府的护卫比武，顾麟正帮着管事的卸下行李。
等顾麟忙完了，才问顾尚：“小姑姑呢？”
顾尚手腕一转，收回剑：“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啊？”
两个人都一怔，然后撒腿就跑。
他们短时间内问遍了所有人，在驿站的小二那里得知，顾小冉出门了，去街上了。
“原来只是出去玩了，小冉有分寸的，她买点东西就会回来了。”
顾麟心放下来，还是说：“还是去找找。”
两个人第一遍找的时候悠悠闲闲的，转了一圈没见人之后就开始慌了。
管事的安慰：“可能是因为顾小姐要买什么东西和两位错过了呢？”
“一定是这样的，我们才两个人，那条街那么多人，马车经过都勉强，一定是我们看漏了。再去找一次。”
顾尚安慰顾麟，也在宽慰自己。
就这样，管事的让人再去找了一遍，还是没见。
这回，顾尚也说不出什么了。
他们两个坐在驿站门口的阶梯上，脸拉得老长。
秦去疾在这时回来了：“你们两在这里做什么？”
管事连忙上前请罪，把事情经过说完。
秦去芸一拍手：“我忘记告诉她要带护卫了，这可怎么办？”
“去找，把整座城翻过来也得找。”
秦去芸拿出秦王府的令牌：“你拿着令牌去报官，赶紧的。”
“有必要报官吗？”
顾尚不是不担心顾小冉，只是他觉得官府介入进来场面太大。这算是以公谋私吧？
“当然有必要，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带来的这批人，很难找出她。她可能是被什么人绑了。”
秦去疾还是了解顾小冉的，她被带走过几次，防备心高。
一般人不能轻易带走她，除非他们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
下药。
如果真的是下药的话，那就不是小事。
要不快点，可能那帮人就带着她离开了。
这里是中间点，四通八达，到时候再找就难了。
“出城要严加勘察，特别是带孩子出去的。”
官府的命令传到城门时，拐子正好要带顾小冉出门。
快到城门就听见官兵对一个书生说：“不管你孩子生病还是如何，如今我们不让任何孩子出入，这是上面的命令，回去吧。”
“怎么滴？这还不让孩子出入了？”另外一个拐子摸不着头脑。
拐子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就听见书生问：“为什么？”
“听说是上头一个很重要的人丢了孩子，才不能让孩子出入的。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回去回去。要不是看你是个读书人，我早打你了。”
两个拐子都去探听消息。
就在这时，他们的马车里传出一点动静。
迷药对顾小冉不太管用，她能动，却动不了多少。
那两个拐子抓到她之后，没有直接出城，而是把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挡掉，才把她放上马车准备出城。
马车里就她一个，她在路上费尽力气从袖子里拿出手帕，咬破手指在手帕上写下了拐子两个字。
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手帕扔出去。
也不是第一次遇见拐卖儿童的了，她知，一旦家里人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来找她的，只要她能留下线索。
马车再次行驶。
顾小冉努力高抬手，把手帕从窗外扔了出去。
正巧，秦去芸正带人往这边而来，被迎风吹来的手帕糊了脸。
原本找不到人就让她很生气了，还被糊脸。
她暴躁的拿下糊脸的手帕，正要质问，怔住了。
“这是小冉的？”
她反复看了几遍绣样，确定是顾小冉的没错。
很少有人能有她那么精湛的绣工。
“郡主，上面有字。”
秦去芸反过来看了一眼，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手帕的背面是两个歪歪扭扭的血字：“拐子。”
“赶紧回去。”
没一会，手帕就被秦去芸交到了秦去疾的手上。
“小冉想来是被人拐走了。她拼命写下这两个字，就是为了给我们线索。”
“没错。”秦去疾多少知道，这个地方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
有一种拐子人牙子违背天伦，却因为有世家公子和他们结交，所以一直存在。
最近越来越张狂了。
如果不是顾小冉遇害，他原本不想管这些事的。
“去查，那些暗访子在哪里。”
秦去芸心沉了下来，眼泪都滚下来了，她是知道这些的。
那些丧尽天良的东西如果不能驯化女孩子的话，就会把她们杀掉，在别的女孩子面前剁碎。
杀鸡儆猴。
想到顾小冉那个性子，她就能想到如果救不出来她的结局会如何。
“哥，我们得快点。”
“我知道，不要慌。”
要想找到她，不容易。
这帮人和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活在黑暗里。
他必须找到他们的踪迹，才能抓住他们。
那两个拐子出不了城，就只能原路折返，回到他们在城里的屋子。
“我们抓了一个了不得人。”
他们把顾小冉从马车里拎出来：“如果真的是哪位大人的亲眷，那就麻烦了，要不还是放了她？”
另外一个拐子怎么可能放掉到手的肥羊：“放？让她跑回去说被人抓了？如果她家真的有权有势，到时候我们还是得死。”
“可是……”
“少婆婆妈妈的了，赶紧把人关起来，我们俩喝酒。就这几天查的严，等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他被说服了，顾小冉被关到了地牢里。
门锁合上时，她睁开了眼睛，心想：“这些贩卖人口的东西，怎么能活得那么滋润？”
刚想完，那个拐子一脚踩空，从阶梯上滚了下来。
“嘿嘿。”
顾小冉嘴角弯了弯，随后绷紧。
等等，这不是她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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