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吓一大跳，那根本就不像陈淮舟会说的话，”唐茵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我真的不了解他，他太难靠近，以前我宿舍的一个女孩追陈淮舟，他从来没有任何回应，冷的像一块冰一样。”
“以前？”许悠呢喃，“也像我一样吗？”
“比你热情，比你疯狂，”唐茵叹气，“不过她已经休学了，我跟她同届，又在一个宿舍住了一年，还帮她让我们家老贺给陈淮舟带过礼物，可那些礼物全都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唐茵看着许悠：“还有别的女生追他，我不是很理解陈淮舟的想法，他就像……就像对任何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似近非近，似远非远。”
“对，”唐茵拍手，“也不是，他对你就很特别，我还以为……”
她没有继续说，许悠也没有追问。
冬天烤串店的生意跟着红火起来，人行道上摆满了桌椅，他们随意找了空位坐下，吃饭文凯最积极，其他人还在聊天，他已经将菜都点好。
菜上的很快，许悠慢吞吞地吃着螺丝，偶尔参与他们的话题。
刚刚结束汇演，话题自然围绕汇演。
外语系系花一舞动人，文凯说的起劲，对着唐茵问道：“她还在追舟哥吗？”
唐茵摇头：“我跟她不熟，聊不来。”
梁哲浩看了许悠一眼，见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用胳膊肘戳了下文凯，文凯忙找补：“她追了舟哥两年了，舟哥压根就没记住她的名字，你们说我去追她怎么样？”
“你还是照照镜子吧。”贺北泽损人没底线，手上没闲着，他将烤鱼上的骨头剔下之后放在唐茵盘中，拿起餐巾纸帮唐茵擦了下嘴巴。
动作自然随意。
梁哲浩又起了一瓶啤酒放在贺北泽面前：“北鼻呀，你忘了吗？虐狗是要付出代价的呀！”几句二话音加上他搔首弄姿的动作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贺北泽二话不说，直接拿瓶吹。
唐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看了许悠一眼，将一份刚烤好的茄子放在她面前，许悠低声道谢，依旧慢吞吞地吃着。
烧烤吃的差不多，三个男生抽烟喝酒聊天完全没有要撤的意思，唐茵注意到许悠脸色不对，拉着她先走。
回去的路上，许悠一直无话，唐茵终于憋不住：“许悠，你是不是跟陈淮舟吵架了？”
“为什么这么问？”许悠诧异，这话从何说起，她跟陈淮舟吵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唐茵：“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你向他表白了？”
许悠摇头，之前是有这个想法，可是……他们之间好像始终隔着一道屏障，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我真的看不懂，我倒是希望陈淮舟对你能像对我们系那个系花一样，这样至少不耽误你接受其他男生。”
路过一家奶茶店，唐茵停下，“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多吃甜食，许悠，别多想了。”
打包了两杯奶茶，许悠喝了一口，想了想，将前段时间在做兼职的公司门口碰到美女开着陈淮舟的车的事情告诉唐茵。
“你没问他？”
许悠摇头：“我没有立场。”
“你看着挺聪明的，实际上最会钻牛角尖了，”唐茵敲着她的小脑袋：“我觉得陈淮舟是喜欢你的，只是他——他心里应该有事，要么就是有顾虑。”
许悠忽然站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唐茵，陈淮舟对她肯定是有好感，这一点她自己能感觉的到，可或许真的就像唐茵说的，有顾虑。
“许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就是猜测。”
唐茵被许悠的神情吓了一跳，“其实我真的不了解陈淮舟，我们家老贺也不会过多去关注人家的私生活，你说的那个女生我估计我们家老贺根本就不知道。”
“不是，”许悠轻轻摇头，“其实我感觉你说的对，他心里有事，或者……”
或者不够喜欢。
许悠苦笑，甩甩头，“算了，我们早点回去吧，该准备期末考试了。”
唐茵挽着许悠：“这才对嘛，你可是要拿全年奖学金的，那你有没有想过毕业了之后做什么？”
“我本来想学金融的，可惜差了几分，就被调剂到现在这个专业了。”
“怎么会想学金融呢？”
“赚钱呀。”
年少，认为金融与赚钱是直接挂钩的，呵~
“没想到你还挺财迷的。”
许悠笑而不语。
“那现在呢？”
“你呢？是到外企做翻译还是别的？”许悠没想过毕业之后要做什么，文物研究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大一第一学期并不会涉及到全部专业课，更不会涉及到以后就业方向，她也没自己想过这个问题。
唐茵笑着说道：“我打算考高翻院，我们家老贺打算进市医院。”
“那挺好的呀。”
许悠挽着唐茵，两个女生怀揣着未来，不知不觉已至寒假。
学校非常人性化地没有公布期末成绩，而是通知下学期开学再发公告，好让他们安心过个年。
许悠对此无感，考完试之后，考的怎么样她基本心中有数。
许悠苦恼的是放寒假之后要不要回家。
“怎么了宝贝，怎么还不收拾东西？”唐茵又买了一大包东西拎进宿舍，直接放进摊开的皮箱里，“差不多了吧。”
她的两个大皮箱摊开放在宿舍里，占了大半面积，害的其他人走路都费劲，辛亏许悠不在意，李敏妍是本地人，一个书包就能搞定。
年货买了一大堆，一边收拾一边唠叨，哪个是个小侄儿买的，父母腰椎不好如何如何，唠叨了半天才发现许悠一直没说话。
唐茵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许悠，见她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发呆，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
“怎么了？”
许悠摇头：“你快点收拾吧，我，我过几天再回去。”
“宿舍从明天开始就不允许留人了，我们不是毕业班，许悠，学校都放假了，你干嘛不回家？”
唐茵看着许悠，“你不会是没抢到票吧？”
“不是，我要做兼职呀，公司直到年三十才放假。”
“啊？”唐茵嘴巴张的都能吞下一个鸡蛋，心疼地摸着许悠的小脸，“好可怜呀，就不能拿回家做吗，你的工作没必要一定是要在办公室呀。”
许悠笑着推唐茵去收拾东西，她裹了件驼色大衣出门，直接去公司商量安排住宿的事情，没想到又遇到了陈淮舟。
自从元旦汇演之后，一直到期末考试，半个月没有再见面，也没有联系，却没想到再见，却是在许悠做兼职的公司，还有——
那天遇到的那个婉约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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