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喝多,就是脚下有点软。”容探嘻嘻笑着看向范行之:“大舅哥在这跟我们家李牧说悄悄话呢?”
范行之笑的有些尴尬,对李牧说:“你看着他,我先到前头去了。”
李牧点点头,等范行之走远了,才回头说:“你又乱叫什么大舅哥……你干什么,茅厕在那儿呢。”
但是容探已经脱了裤子尿了出来,李牧看到一条水柱喷出来,后退了两步,容探回头看他,嘿嘿笑了起来。
等到他们回到前头去的时候,发现范行之和范家小妹已经走了。
“怎么走了?”容探问苏翎:“招呼都不打一个?”
“不知道,范老二一回来就把他妹妹拉走了,范小妹还不愿意走呢。”
容探扭头看李牧,李牧说:“你看我做什么,酒还喝么?”
“喝,喝。”
容探喝了个酩酊大醉,醉了才说出憋了一天的心里话:“你说我爹娘……平时不来看我也就罢了。这家乡的桃花醉,我竟然还得问范家要才喝的上……东河的桃花醉,我自己家的酒,我还……”
话只说了一半,人便有些瘫了。苏翎说:“我抱不动他,你把他弄床上去吧,万一他发酒疯,老师傅听见了,又要动火。”
李牧将容探抱起来,容探忽然对着他的脸打了个嗝,全是酒气。
李牧抱着他往房里走,院子里海棠花荼蘼,地上满是落花。“今日范行之的加冠礼……他爹娘对他真好……”容探微微睁着眼睛,借着酒醉,掉了几滴眼泪,说:“我想回家,看我爹娘是什么样子。”
他两岁多便到了都城,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未见过容氏夫妇,早不记得他爹娘是什么模样。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记住的被人抱着的感觉,竟然不是他爹娘给的,是李牧。他在李牧的怀里,感受到不曾感受的温暖。
记忆当中,他好像也就哭过这一次。他从小顽劣皮实,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爱打架,爬树摸鸟也常跌倒摔伤,但从不掉眼泪。那一日是喝多了酒,所以出了糗,被李牧给看见了。
但他那一夜做的荒唐事,不光是掉几滴眼泪那么简单,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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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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