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料情况一样。
当天晚上，一波又一波的人先后找上门来。
直至凌晨一点左右才结束。
请帖，礼物，飞舟，别墅，珍奇，灵草……甚至有直接给钱的。
“城主府，超凡管理局，神捕司，永生科技公司，长生俱乐部，天武机械集团，深渊生物研究院，世族方家，世族薛家，生命科学基金会……”
“麦城数得着的大势力一个没落下。”
“一些杂七杂八的教会组织，社团组织和闻所未闻隐秘组织也纷纷抛来橄榄枝。”
“看来这个药师身份确实不错，呵呵，也对，谁能拒绝一个年仅十五岁的高级药师呢？”
沈渊把玩着小玉牌，嘴角轻轻上扬。
小房间里此刻有堆成小山的礼物，以及大量放不下的礼品，都暂时放置在404和405。
不仅礼物堆成山，暗中的窥探也变多了，各方势力都盯上了他。
“沈先生，重眸求见。”
重眸的清脆声音在门外响起。
沈渊挥了挥手，房门无人再开，面无表情望向门口：“为什么回来？难道你一心求死？”
重眸唯美的笑颜凝固在白狐脸上，呃，真是个不懂风情的小弟弟啊！
她精心打扮的妆容和服饰，本来欢喜而来，却不料沈渊张嘴就是一个“死”字，直接破坏了风雅情韵。
小太监！
重眸苦笑说：“沈先生先听我说。”
“给你五分钟。”
沈渊坐在HiFi音响前摆弄，这玩意儿是原主老爹的“宝贝女儿”，每天一下班就鼓弄大半天。
不过原主记忆里，这套发烧级HiFi确实不错，音质保真度极高，对喜爱音乐的发烧友来说，绝对属于沉浸式享受。
先播放一首听听看。
一张金碟唱片放进去。
一首名为“水”的纯音乐似打破时空般，徐徐展开。
节奏缓慢，悠扬，如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重眸可没心情听音乐，她说：“我回去后，并未找上峰汇报。”
“我怕死！”
“我的任务就是监视你和调查你背后的神秘组织，不管有没有特殊情况发现和调查到什么有用信息，都必须三天一总结，五天一汇报。
如果没能执行任务、及时汇报，我根本逃不掉，只能赴死，罹难者协会势力庞大，大半个中州都有他们的根据地和暗中眼线分布。”
重眸说到一半，看着沈渊闭上眼睛，也不应答，整个人专心听音乐，也不知听没听到她说的话。
重眸对这种不礼貌行为一点办法没有，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说：“尤其当罹难者协会和我的上峰知道沈先生成为高级药师以后，对我下达新的强制指令，必须时刻监视您，并及时向上汇报您的一举一动。”
“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接近您，取得您的信任，甚至将您拉拢入会。”
“如果我一样都办不到，那么废物对罹难者协会来说，就没有一丁点存在的意义，只有死路一条。”
“请您给我一条生路，不要赶我走。”
重眸说着，单膝猛然跪地。
“给我一个留下你的充分理由。”
重眸低着头，一脸苦涩，“说实话，我对您来说，利用价值不高，但会忠心投靠您，将您吩咐的错误消息传递上去，麻痹罹难者协会高层和我的上峰。”
“不够。”
沈渊睁开眼，淡淡瞥她一眼。
就这一眼，令重眸如坠冰窟。
似一叶扁舟划行在汪洋大海中，无浪时，风平浪静，起浪时，惊涛拍岸。
重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于您、或者罹难者协会而言，都无足轻重，但我死后，在您没有彻底铲除罹难者联盟之前，他们依然会派遣密探来监视您、接近您，扰您清闲。”
沈渊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所以，理由依旧不够充分。”
重眸浑身一颤，全身失去力气，“我……”
她没有筹码了。
自身固然有几分姿色，但面对不懂男欢女爱的小弟弟来说，有个屁用，美人计都没机会使。
难道真要死了吗？
沈渊伴着节奏轻弹指尖，漫不经心地发问：“你很怕死？”
“怕，谁能不怕死呢？”重眸凄惨一笑。
“十岁以前，我还在汝州的一家孤儿院苟延残喘，尽管每天饱受同龄人和比我大几岁少年欺凌，但好在能吃上一口热饭，住宿简陋却也能遮风避雨。”
“但在十岁那年，我被掠到罹难者联盟的核心协会组织中，我见到太多同龄人和比我大的孩子不断破壁失败、痛苦挣扎、直到死神降临。”
“从那以后，我开始畏惧死亡，我特别怕死，我想活着，我想只有活着，未来才能有幸福的日子，才能见到美好的精彩人间。”
“好在上帝可怜我，让我第一年就成功破壁，但破壁成功也只能让我有了活下去的资格，在接下来八年时间里，我被迫参加大量的炼狱般特性和残酷考核。”
“我比谁都想活着……”
沈渊扬了扬手，直接打断重眸的悲惨人生。
“收起你的人生感言，悲惨遭遇不会让我对你产生一丝同情怜悯。”
“这个世界上悲惨的人有很多，但活下来光有勇气可不够，要胆子够大，要有脑子和心机，要有够强大的力量支撑。”
重眸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似在思考着、揣摩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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