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身上散发着诱人的幽香，他仔细嗅了嗅，是独属于她的鲜血的味道。
洛隐说着，忍不住凑近了些，嘴唇几乎贴上了女孩的侧颈。
好香啊，好想现在就一口咬下去。
冰冷的唇触碰到脖颈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冷青娥缩着脖子，果断后退两步，拧眉戒备地盯着眼前狼一样恐怖的男人。
她单手按着脖子上被他触碰的位置，冷声道：“不行。”
“为什么？”他一脸天真地询问原因，“这件事违背了你处事原则吗？”
冷青娥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女人脖子这么私密的地方，不能让陌生男人随便碰。”
这个回答只是借口，她只是不喜欢把身体脆弱的部分交到异族手里罢了。
这个回答真是冠名堂皇，洛隐轻轻笑了声，舔了舔嘴唇，站直身体：“好吧，那可真是遗憾啊。”
他把搭在胳膊上的披风披上，抬了抬下巴：“前面是承星基地，后面是苍云山，你想去哪里？”
“我……”
她现在没有交通工具和武器，不可能回空月基地。
苍云山那边情况不明，直接过去说不定会给沈慕祁添麻烦，而且她和沈慕祁不熟，也不知道这次南方的计划沈慕祁知不知情……
眼下通讯器不在她身上，她得想办法联系宁栀。
“我……”冷青娥看向洛隐，郑重说道，“我想回承星基地，找一个人，你能帮我吗？”
洛隐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的确，他没有帮她的义务，请人帮忙，总要付出相对等的代价。她已经给过他一个承诺，如今身无分文，又被紫微军团的人追捕，没什么可以用来作为筹码。
冷青娥稍加思量，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帮我一次，我给你咬。”
以为自己听错了，洛隐歪头：“什么？”
异族的反问在她看来等同于羞辱，冷青娥抿唇，按下心底的怒意和羞耻，清楚明了地说出代价：“你帮我，我可以给你咬。”
本以为对方会刻意刁难她，谁知血族血色的眸中划过一抹笑意，爽快地答应了：“行，我们一言为定。”
他答应得很痛快，冷青娥心底的怒火散去，她沉吟：“你还能带我进城吗？”
血族在基地出没，雇佣兵吃了一堑，肯定会打开基地的防御系统，再要进出基地就不像之前那么简单。
再加上还要带上她这么个累赘。
洛隐没把防御系统放在眼里：“呵，就凭你们人类那种简易的防御装置？”
这狂傲的语气……冷青娥闭嘴，把担心咽了回去。
……
聂苍苍独自一人去了逐鹿山，她一走，整个摘星楼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宁栀没事也不去基地内闲逛，就待在闻君的房间里，听他讲一些百年前的故事。
在聂苍苍离开的那个下午，小七也没了踪影。
对此，闻君没有多说什么：“随他吧。”
当事人不多说，宁栀识趣地不点破他的心思。
“你过来这些天，有没有跟沈慕祁联系？”
这人也算是自己的长辈，面对长辈的询问，宁栀乖巧地回答：“第一天晚上联系过，他这几天在苍云山出任务，联系不上。”
“苍云山？”闻君掩唇咳嗽着，慢悠悠地说道，“他们去苍云山之前，有没有听说过，那里以前是什么地方。”
苍云山还有故事？宁栀摇头：“没有——我想可能是灾难爆发得太突然，关于灾难前的很多资料都没有保存下来。”
“那里，曾经是中央实验室的一个试验场。”闻君低声道，“用来囚禁和销毁实验室的失败品。”
“实验中的……失败品？”宁栀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他们最开始用小白鼠作为实验体，慢慢地，换成体积更大一些的动物，最后，变成了人。”
果然！
穆弦辞也是在实验室经历过实验才变成现在这样，实验室能有一个穆弦辞，自然也可以有第二个、第三个。
只是，末世前严禁以人类作为实验体，中央实验室那群疯子怎么敢用活人来做实验的？
看出她的疑惑，闻君道：“都是些孤儿和没有亲人朋友的流浪汉，那些人为了所谓的大义，早就迷失了本心。”
说着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对付异族，为了人类的繁荣昌盛，为了文明的延续——其实不过只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欲望，为贪婪和腐朽披了一层华丽的外皮而已。
百年前的事，如今闻君说起来已经云淡风轻，宁栀却做不到如此：“还好他们最后都死了。”
而且，还是葬送在她的手上。
女孩说些轻狂义气的话时，像极了她的母亲。
想起司瑶，闻君道：“你封印的力完全觉醒了吗？”
宁栀颔首。
“如何？”闻君道，“能熟练掌控了吗？”
宁栀眨巴眨巴眼睛，认真道：“没机会试一试，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完全掌握。”
闻君看了眼窗外，不知看到了什么，淡淡笑了：“很快，就有机会了。”
宁栀：“？”
摘星楼紧闭的大门外，年轻的女人从车上下来，恭敬地说道：“学生魏霜，听闻先生病重，特意来拜会先生，希望先生允我上楼照顾，以尽学生的心意。”
明明距离这么遥远，宁栀却清楚地听到了对方说话的声音。
她看闻君：“要放她上来吗？”
闻君道：“不了。”
宁栀：“哦。”
等了等，魏霜没有离开，她又问：“要我下去告诉她不用上来吗？”
闻君依然：“不用。”
宁栀：“……哦。”
她不再理会楼下的女人，继续看书。
等她一本书看完，夕阳西下，室内光线暗淡。
角落里的水晶灯亮起，宁栀合上书，伸了个懒腰，探头一看，魏霜还站在楼下。
宁栀：“……她怎么还没走？”
闻君意有所指：“走了，就不能凸显她的诚意了。”
宁栀：“……”魏霜这个时候跑来，估摸着是听说聂苍苍不在，刻意来刷存在感。
只不过闻君铁了心要把祭司之位传给聂苍苍，十个魏霜只怕也撼动不了他的决定。
能理解闻君的心情，宁栀单手托腮，道：“我……”
手边，通讯器嗡嗡乱叫。
两人齐齐看向通讯器。
宁栀说了声抱歉，接起：“秋时？”
“是我。”对面是冷青娥的声音，“宁栀，你能联系上沈慕祁吗？南方派人在抓我，我觉得是想用我做筹码对付你和沈慕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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