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
左冷禅双手颤抖，缓缓的将手上的尸体放平。
人应该是刚死，还是软的。
只是，一身精血，已经被杨莲亭抽取，衣衫挂在身上。
左冷禅想要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颤抖着，想要去抱儿子的脸，却又不敢去触碰。
“少镖头……”
抬头，期待的看着苏平，声音沙哑，微微颤动。
“哎！”
苏平垂下了头，除非这是个仙侠的世界，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岳不群，杨莲亭，左某誓杀汝。”
看到苏平叹息，左冷禅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终于破灭。
提着剑，站起身，咬着牙道，
“少镖头，对不起了，左某不能跟你去福威镖局了，左某要五岳合派，带着人，杀到两广，左某要手撕了这两人。”
这一刻的左冷禅，没有理智，没有道理，没有情绪。
唯有一腔的仇恨。
“阿弥陀佛！”
方正念诵着佛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父亲，失去了儿子，他就算做什么，都不足为奇。
“咳咳，小师妹，小师妹。”
好在，苏平手中的令狐冲传来一阵咳嗽。
这家伙，只是被血煞之气冲的昏了过去。
倒是没有大碍。
不过，醒过来的一瞬间，他就抱着已经成了干尸的岳灵珊的尸体，痛哭了起来。
……
回到嵩山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左冷禅一回来，就检查嵩山弟子的伤亡情况，嘘寒问暖。
令狐冲只是抱着岳灵珊的尸体，哭的昏天黑地。
整个嵩山之上，乱的不可开交。
苏平跟在左冷禅身后，看着这个老人，坚强的奔走于嵩山弟子之中。
这才是嵩山派的掌门，而不是两天前那个无视嵩山弟子，假装怒吼的人。
“他们现在唯一的去路，只能在两广，听雨楼现在与朝廷的兵马在两广大战，这是找到他们，杀了他们的机会。
我现在缺少运营部的总镖头，你跟我去两广，我们联手，才能杀了这两个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仅凭左冷禅一人之力，不会是杨莲亭和岳不群的对手。
单独对上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左冷禅都不是对手。
苏平要做的，就是将左冷禅带下山，带去两广，然后杀了这两个人，让左冷禅报仇。
“少镖头，左某要去报仇，左某要去杀人，左某现在没心情赚钱。”
左冷禅霍得转身，目光冰冷，像是一头老狼。
“那就跟我去坏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绝望，让他们恐惧，让他们感受失去追求的痛苦。
你觉得，杀了他们就是报仇了吗？”
苏平平静的看着左冷禅。
他们福威镖局在两广丢下的尸体，不比嵩山派的少。
这个仇，早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是吗？”
左冷禅根本不信，
“少镖头，你就是一个一心赚钱，从不关心别人死活的生意人。
福威镖局镖客的死伤，你会难过，你会悲伤，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会为自己拿到的钱，觉得烫手吗？”
“我不会，我只看的到他们的仇恨，看的到他们的妻子儿女，看的到他们的父母。”
“左某说不过你，但左某不会信你。”
这一刻的左冷禅，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他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剑。
只想杀了自己的仇人，让死去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那我就捉你去两广，你不用信我，只要你打得过我。”
苏平依旧面无表情。
他要做的是将左冷禅带到福威镖局，带到两广。
听雨楼在两广，是一个庞然大物。
没有一个战略级的高人在身后，他不放心。
也打不败听雨楼。
生死的交换，只会伤及福威镖局的镖客，听雨楼的人，从来不值钱。
可他们的镖客，每一个都是宝贝。
“你……”
左冷禅愤怒的看着苏平。
“不可能，少镖头就不要再挣扎了。”
苏平无奈，他真的不想绑着左冷禅去两广。
可他也必须带着左冷禅去两广。
整个福威镖局，除了病书生吕阳，没有人比左冷禅更适合那个位子。
可吕阳要坐镇总局，保证他们后路的安全。
“我会带你去两广的，不管你怎么折腾。”
苏平丢下一句话，就跟在左冷禅身后，一语不发。
左冷禅直接无视了苏平，提着剑，就走进了嵩山派议事大厅。
“诸位，华山岳不群联合听雨楼，灭杀五岳剑派诸多弟子。
恒山原掌门定闲师太，就是栽在他们手中。
令狐冲是岳不群的弟子，不能再做五岳剑派的盟主。
左某人不才，要废了这个盟主，另立新的盟主。”
大厅中，坐着泰山派天机真人，乃是天门真人的师弟。
天门真人被魔化左冷禅一剑斩首，天机真人接过了泰山派的衣钵。
还有恒山仪清，衡山莫大。
当然，垂头丧气的令狐冲也在。
“令狐冲，你有什么话可说？”
左冷禅直接逼视着令狐冲，就差直接动手了。
“左师伯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岳灵珊死了，令狐冲像是失去了灵魂。
抱着一把剑，说一句话，喝一口酒。
“好，左某看你也做不好五岳盟主。
要是你做了盟主，五岳剑派，迟早被魔教给灭了。”
左冷禅闷哼一声，岳不群好歹是个阴谋家，怎么教出来这么一个玩意？
“莫大先生，天机真人，仪清师侄，左某要做五岳盟主，五岳合派，共抗魔教，你们以为如何？”
冰冷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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