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铮冷哼一声，道：“嫁给你儿子有什么好的？到越国去当什么丞相夫……”
“诶！”沐丞相当即制止顾云铮想继续说下去的话，面色一板：“大过年的孩子还在这里呢，你倒是耍起酒疯来了。”
只有林娇娇注意到了越国两个字，丞相夫……人？
因为这震惊的联想，她顿时缩了缩瞳孔，莫非姑爷爷的女儿是越国的丞相夫人？
这……这怎么可能？
表姑嫁给了沐丞相的儿子，而越国的丞相可是姓柳的。
柳，沐？
水边之木为柳？
猛然看向燕司寒时，燕司寒却只是温和示意道：“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抱着这份疑惑，她还是选择了暂时不去想。
姑爷爷喝了几口茶后酒也醒了大半，似乎是意识到方才不该说那些话，后面基本上不怎么开口说话了，只有沐丞相和燕司寒聊了几句山南雪灾的事情。
但她能隐隐约约地看出来姑爷爷眼里有泪意，惆怅，或许是想自己的孩子了。
按照她之前所了解的，还以为姑爷爷一直是一位孤家寡人。
初一的天，京城里热闹的不得了，大部分铺子为了挣钱斗没有关门，连小贩也趁着过年的热闹劲摆摊吆喝。
卖的都不是些什么贵重之物，全是些小孩子家喜欢的小玩意，每到过年，这些东西最好卖。
如今还在白天，百花楼的生意不如晚上好不说，因为过年这几天走亲访友，都没有什么生意。
此时楼内还有三三两两的客人来此寻欢作乐，可相比平常的时候也算得上是冷冷清清了。
一个穿红戴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婆娘从那雕花的楼梯上走了下来，显然因为没什么生意，睡到这会儿才起身。
这会儿还能来楼内的客人，大多都是些小年轻公子哥，先不说出手大方不大方了，有几个脾气还都是些不好的。
对待百花楼里的姑娘们也是没轻没重的。
楼里的姑娘不比那些小巷子里头的，一等的姑娘们个个儿都是国色天香，精心挑选培养而来，琴棋书画样样不落，不比那闺阁小姐差，所以只卖艺不卖身。
来这里的客人也知道这个规矩，大都是附庸风雅，作作诗，听听曲也就罢了。
若是客人想要和百花楼一等的姑娘共度良宵，也不是不行，但这银子肯定少不了的。
能花的起这个价钱的达官贵人，也早就替心仪的姑娘赎身带回府中去了。
后边的二三四等到八九等的姑娘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但也不是能让客人在楼内随意糟践的。
若是赎身出去，楼里也不会管，可在楼里头就欺负起人来了，她这个楼里的妈妈自然是不允的。
花妈妈往那三四个人闹哄哄正嚷嚷着的方向走去，一张被岁月磋磨过的脸显得更加不好惹。
刚靠近便看见自己家的姑娘捂着脸颊哭得厉害，仔细一瞧，那半边的脸都肿了！
“老子又不是没给钱！打她怎么了？”一肥头大耳的男人喝得醉醺醺的，态度也是十分地嚣张。
若不是几个楼内的小厮拉着，只怕这人又要对那姑娘拳脚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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