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勾肩搭背一唱一和往拳馆深处走去，甚至在交谈时好像还带着些许硝烟气息的劳墨和表哥迪克，艾伯特忍不住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脑门，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昨天或其他什么时候在聚会上喝的酒太多了，以至于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等等，你们两个难道是之前在私下里见过面吗？怎么突然……嗨！别搞得好像我突然变成了一个局外人，好吗？”
随着艾伯特快步追了上去，被落在最后面的林老头却摇了摇头，他的样子看上去还颇有些无奈。
刚才劳墨刻意转移话题的方式太过于生硬，已经一把年纪的林老头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不过对于这种做法他倒是也比较能理解，毕竟对于修行人来说有机会互相交**进是一回事，而私底下还藏着一些底牌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多的不说，其实林老头也没有把自己本事和盘托出，至少他那半吊子的奇葩卜算手段就没有透露分毫，而“内外兼修”之类已经被劳墨知道的手段，基本都是些无法隐瞒下去的招式，毕竟之前两人因误会都交过手了，不管是法术还是身体素质肯定都遮掩不下去了。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阴差阳错’吗？”
喃喃自语了一句之后，林老头便依照劳墨临走前的那句嘱托，将二宝从口袋中给叫了出来，然后吩咐他小心在这个拳馆中仔细搜寻一下，重点是要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亚洲面孔存在。
其实林老头老早以前就知道，他算卦时得出的结果一向都非常偏颇，倘若过于倚重这方面的能力，反而很容易对自己造成误导，毕竟那甚至都不是到底能不能算准的问题，如果算什么都错那反而也是一种“准”，至少完全可以反着来解读卦象。
而林老头掌握的卜算手段，主要是只能得出很小一部分的正确结论，同时很难借此去推断出事情的全貌，如果说此道高人是能窥一斑而知全豹，那么他的算卦水平就完全可以被看做是，但凡信一点就很容易在事前让人变得有些一叶障目了。
这就搞得林老头在把这门手艺传授给徒弟武文锋时，都要反复强调算归算但最好别信，并且不管是正着还是反着都千万别往下推导，毕竟搞不好推着推着就容易把自己给坑了。
只是这门手艺要说它不灵吧，往往到了最后再回过头来，就会发现在某些关键的细节上是真特么一语中的，毕竟这么多年下来的经历，也让林老头知道自己往往要去亲身经历一番，才能根据所见所闻来补全对卦象的认知。
换而言之，林老头在事后了解到的细节越多，那么他对卦象的补充就越准确，但假如了解的程度不足，也很容歪到其他看似正确的地方去。
比如到昨天晚上林老头才恍然大悟，自己跟劳墨认识的过程是真特么“阴差阳错”，明明刚开始时就只是想要帮徒弟还一下人情，结果为了面子他却没有直接去上门讨教，最后搞得俩人闹出个天大的误会，要不是人家出手时多少还有些分寸，搞不好当时就要见血。
不过一想到劳墨居然财大气粗到，甚至能直接把大补之物掺进普通饭食里售卖，林老头的心里就……哎，这也没有办法，毕竟美帝的环境有所不同，在来这边找徒弟之前林老头就听说，这年头天朝居然连人参都要从这边进口了。
而现在又意外发现线索的情况，其实也十分契合之前“阴差阳错”的卦辞，上午林老头和劳墨在大河原杂货铺外面的街道上待了几个钟头，虽然彼此交流一番后也算是收获颇丰，但他们想找的正主却一直都没有露面。
没曾想等到劳墨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本着牵线搭桥的想法带林老头一同来到这边之后，他俩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最初想追查霓虹人“大河原”底细的路子上了。
光看劳墨刚才摆出来的架势，林老头就知道他小子是想从那个花了大价钱包场，叫做“迪克”的富家子弟身上入手，看看能不能旁敲侧击找到一些相关线索，而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指派鬼身去私下查探一番了。
“从动物和植物尸身上汇聚而来的魂灵，到底还是不如死人的那般灵活啊……当初在机缘巧合之下没有走上邪路之后，我就一直觉得那本书上炼化鬼身的方法有些过于偏激，没想到如今居然还能机会碰到类似，却更加温和的手段。”
看着远处那两个被劳墨描述为只能服从些十分简单的指令，在功用上远不如鬼身那般灵活的橡木智者和狼獾之心，又暗自感慨了几句之后林老头才不紧不慢地朝拳馆内部走去。
不过劳墨从迪克身上顺藤摸瓜的计划，好像却并不怎么顺利，这会儿他正尴尬地面对着一个彬彬有礼的秃顶中年人，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史密……斯？”
“你好，墨先生。”善于谗言观色的史密斯在照看拳手之余，自然也不会怠慢跟迪克一起过来的那两位年轻人，只是他在前段时间还特意去关注过不少亚裔，特别是跟天朝人有关的消息，而那份热情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彻底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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