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饭店服务人员的名单。”
齐觅山将名单递给顾青知。
顾青知只扫了一眼，微微诧异道：“偌大的饭店就这么几个人？”
“这是经过筛查之后，无法自我证明或互相证明、以及有嫌疑的人，其余人都能够互相证明、或有不在场证人。”齐觅山解释道，这件事他早就处理过，为的就是给顾青知最直观的调查方向。
“后面是这些人的自我陈述……”
顾青知仔细的翻看询问记录。
当时有两名饭店侍者在饭店的安排下专门服务酒会。
其中一名侍者是陪同庄子谦去上厕所的。
如此看来，陈平文和庄子谦说的话都没有错。他们没有向自己隐瞒任何情况。间接性的洗脱了他们自己的嫌疑。
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他们一定没有问题，如果这名侍者与庄子谦是同伙呢？
顾青知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只是想找出凶手，避免江城饭店更多的人为此而丧生。
但，越来越复杂的情况让他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尤其是这件事可能涉及到军统、地下党和其他爱国人士，顾青知一时间没有更好的办法应对，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调查。
顾青知看着齐觅山，问道：“这个张武和邹旺的身份背景都调查过吗？”
齐觅山回答道：“正在调查中。”
顾青知点点头，疑惑道：“何萍萍作为饭店的前台，怎么会没人证明她不在场呢？”
齐觅山解释道：“案发的时间段内，有一段时间何萍萍并不在前台招待客人，据何萍萍自己说，她说自己去了卫生间。但没有人能够证明她说的话，所以，她被列为怀疑对象。”
顾青知继续点头，他又翻阅了大厅侍者向志山和鲁成喜询问记录，然后说道：“这两个人都在大厅，但却不能互相证明，他们各自负责自己的区域，对区域内的人行踪最清楚，我们先审这两人。”
紧接着，顾青知走向关押向志山的房间，只见向志山此时正在睡觉。
顾青知暗道：这家伙心真大，发生这种事还能坦然入睡，或许事情真的和他没关系。
齐觅山走向向志山轻轻摇摇他，向志山猛地惊醒，意外的看着顾青知和齐觅山：“刚才不是才询问过？”
“不要紧张，我们想再了解了解细节。”顾青知和蔼的笑着，温和的说道。
向志山表现出一副十分配合的模样，他笑着冲顾青知说道：“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们还想了解什么？”
顾青知沉吟少许，问道：“你还记得你负责的区域有谁离开过大厅吗？”
向志山眉头一皱，回忆道：“我负责的区域之中。有很多人都离开过，比如大老板苏荣茂、维持会长牛德胜、还有那个与日本女军官顶嘴的外国人，都离开过。”
向志山说了好几位他认识或者有印象的人，其他叫不上的名字的，他在齐觅山的配合下，将这些人的位置都标注出来。
“他们有异常之处吗？”顾青知又问道。
向志山摇摇头：“没注意，反正他们都离开过。”
“谢谢你的配合，对了，你离开过大厅吗？”顾青知突然问道，他觉得向志山回答的话好像早就准备好的一般，故意要将他的目光引向这些人。
向志山突然一愣，随即面色恢复正常道：“我当然离开过，人有三急嘛，要不是我离开过，你们也不会把我关在这里。”
顾青知盯着坦然交代的向志山，他一时间分辨不出向志山到底有没有说谎。
只好结束了对向志山的审讯，又将目光转向了隔壁房间的鲁成喜。
鲁成喜与向志山的反应一样，只不过他的语气中更多的带着一丝不耐烦。
“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要我说几遍？”
“鲁先生，你不要激动，我们只是了解情况，你再仔细回忆回忆有没有漏说的地方？”顾青知安抚道。
“没有，没有，说了很多遍了。”
“鲁先生，你的行为很反常，你若是不配合我们，我怀疑你与凶手有关系，或者你就是凶手。”顾青知“刁难”道。
鲁成喜不耐烦、烦躁的表现，的确让顾青知对他产生了怀疑，他认为鲁成喜在用这种方式掩饰内心的恐惧和遮掩自己的情绪，以免他们看出什么端倪。
这种极端的手段，是一种很好的保护方式，却也容易让人产生怀疑。
鲁成喜瞬间冷静下来，若是真的被这些特务当做凶手，那下场必定很惨，于是他眼珠一转，交代道：“我负责的区域并没有人离开，但有一桌客人看起来很奇怪，他们全程交流都是压着声音，我一靠近，他们就停止说话，似乎对外人很防范。”
顾青知顿时来了兴趣，让齐觅山将大厅的座位图递给鲁成喜，并说道：“看看是哪桌客人？”
鲁成喜看着座位图的位置，找到他负责的区域，仔细看了看，随后用手一指，齐觅山的脸色突变。
“科长，是他们。”齐觅山将鲁成喜指出的位置全出来，递给了顾青知。
顾青知在脑海中回忆着大厅的座位，喃喃道：“程鸿轩那一桌？”
齐觅山点点头。
顾青知不动声色的看向齐觅山，又看了看鲁成喜，继续问道：“还有其他异常之处吗？”
鲁成喜摇摇头，他见顾青知面色几次变化，心中便确定自己刚才所指的人可能也是他们怀疑的人，他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这些特务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就好。
“科长，让老丁加大对程鸿轩几人的调查力度？”
走出鲁成喜的房间，齐觅山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顾青知微微一愣，他大脑飞速旋转，才说道：“先让老丁查着，不要打草惊蛇。”
齐觅山默默点头，其实他很想立即去调查程鸿轩一行人，但顾青知的态度和方式让他打消了心中的想法，他暂时还不敢违抗顾青知的命令，一切都要唯顾青知马首是瞻。
“科长，宪兵司令部的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
有警员立即来汇报，并将材料递给顾青知。
顾青知立即从资料袋中抽出调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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