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枪指着，那还叫好人吗？
李可并不诧异，平淡道：“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告辞了。”
说着，他起身离开，张平海端起杯子不紧不慢地喝口咖啡，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微笑道：“轻便。”
可李可的手刚放到门把上时，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他回头看一眼张平海，然后拿出了手机。
是一条回复短信。
杨青青的暗线有消息了！
李可一怔，随即快速打开了短信界面。
【如果阁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回复是，在下收到后会全力以赴】
【是】
翻过历史消息，当看到刚刚发来的这条消息时，李可感到莫名的喜剧。
【初次见面】
“请多多关照。”
稳坐如山的张平海站了起来，接着说道。
“怎么样，李先生，还准备走吗？请放心，这不是什么钓鱼执法，我现在就可以拨通杨老板的电话，咱们可以当场验明身份。”
不用了，在他刚刚站起来时，李可就已经给杨青青发送了短信，简单说明了身后此人的身份信息，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是，可以放心找他帮忙】
突然间，李可想到一个烂俗笑话。
说是一个卧底，在犯罪集团深受信赖，以至于步步高升，而当最后案件破获时，他竟然已经成了老大。
笑话中的主人公，跟这位张秘书的经历，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可重新坐了回去，一时间竟有些忍俊不禁，他好奇地问道：“你就是杨青青在头等舱留下的暗线？”
“暗线？”张平海微笑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更倾向于‘合作’这个说法。当然，如果没有杨老板一开始的暗中帮助，我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爬到秘书这个位置上。可她的投资是有回报的，要不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向她低价输送紧俏物资，她在后两舱内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如鱼得水。”
李可这时冷静下来，他隐隐感到，这位卧底先生并不像他之前想得那么“忠诚”。
想要得到他的帮忙，恐怕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凭你现在的地位，已经不需要谁的资助了，所以打算终止跟杨老板的合作关系。”
因为卧底先生之前的各种失联举动，让李可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不不不。”张平海连声否定道：“我跟杨老板是很好的朋友，我们还会长时间的合作。不光如此，我还要跟李先生您合作。”
“跟我合作？”李可皱眉道：“请说清楚一些。”
“请喝咖啡。”张平海笑笑，摘下眼睛捏了捏眉心，缓缓道：“你或许觉得，欧阳经理死后，我就能顺其自然地接手他的职位了。”
“我看到的也的确如此。”
张平海摆摆手，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经理这个位子扎眼得很，有不少人都盯着呢。其他几位经理也都想趁此机会把自己的人推上来，增强自己的势力。所以公司便选取了七名候选人，准备对我们进行考核。其他几个我都不放在眼里，不过有一个人很危险。”
代价要来了。
李可没有接茬，他深知，在这个关口接茬，自己的处境会变得被动，他要等张平海自己把话说完。
张平海看出了李可的心思，却笑道：“不错，你很谨慎，这也是我选择见你的原因之一。本来在成为候选人以后，我是不再打算理会你的，因为在这个关键时刻，会平添风险。但刚才我接到门童打来的电话时，还是想考察考察你。”
“哦？”李可来了兴趣，“不知道我都有哪几门功课及格了？”
“你在我这里的评价一直都是优秀，比如说你的医术，你敢对公司的合同提出质疑，还有你英雄救美的壮举都是加分项。”张平海调侃一笑，转脸又严肃起来，“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敢杀人。”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加重了语气。
李可喝了口咖啡，淡淡道：“你是想让我帮你杀掉那个对你有威胁的候选人。”
张平海笑而不语。
“我是个医生，不是个杀手。”
“当然，你有你的职业操守。”张平海耸了耸肩，“我也没想让你杀人，不过你可以利用自己的技术，让病人晚一点痊愈。怎么？李先生，想求人办事，连一点代价都不想付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只有缴纳了足够的费用，医务室才会为顾客提供服务，这一点我们倒是不谋而合。”李可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说说吧，病人什么时候送过来。”
张平海闻言莞尔一笑，“我还忘记了一点，你的洞察力也很敏锐。大概今天下午七点，会有一名病人因为哮喘发作去医务室治疗，至于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我就不知道了，这需要你仔细检查，如果他三天后才能出院那就更好了。”
“当然，确保病人的身体建康，是我的职责所在。”
张平海满意地点点头，“说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帮我送一个人去后两舱，要确保她的安全。再帮我接两个人来头等舱，他们以后将会在医务室工作。”
“这倒是有一点麻烦，不过我会马上去安排。”张平海戴上了眼镜，“你打算送什么人出去？”
“一个小女孩，大约七八岁左右。”
“如果是孩子的话，会好办不少，我可以让人把她装进箱子活着垃圾桶里送出去。”
看张平海听到自己要送一个孩子出去，表现得并不诧异时，李可倒是心中起疑，“你应该知道头等舱曾经暗中劫持过不少孩子吧？”
“这个，倒是有所耳闻。”张平海缓缓道：“不过我之前一直在帮欧阳经理处理战争方面的工作，并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业务，所以不太了解。这件事好像一直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在处理。”
“他？”
李可抓住了这个重点字眼。
“对，他。”
张平海先是一愣，紧接着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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