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我给你自由
“如果她死了，我也会要了霜降的命。”
堂溪燿嘴角一斜，狞笑着看对方，眼底泛着冷意。
拂杀往后退了一步，“不知尊主有何吩咐？”
“你知道这些？我记得，霜降如今不在，好像有你的一份功劳。”堂溪燿从来不讲废话, 他信奉的便是，谁惹他不痛快，他就折了那人的脑袋。
但这不痛快的多了，他反而不会让那个人这么容易地送命。
要一点点折磨至死才好玩。
他找的都是些有毒的小蛇，一时半会儿咬不了几块肉，恐惧才是最有趣的事情，看着渗进去的光，一点点绝望, 等死。
“属下不敢。”
拂杀看得出这个疯子的疯态，没想跟他对着干，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没事，以后让我再好好瞧瞧你的胆子。”
堂溪燿留下一串笑声，从这片林子跃起而出。
拂杀面上浮现一丝难状，他和霜降都等了千年，若是因此折损一人，都是损失。
这次，霜降是真的莽撞。
吱吱几声鼠叫，自从林中出来，却戛然而止。
“鼠公子，都听到了？”
拂杀眉梢一抬，扔了几颗毒镖，几只老鼠瞬间被钉死在树上。
“还用我继续说吗？”
“哎哎！来了。”鼠千役眼看自己暴漏，小命难保，心里对堂溪燿又多骂了几句，脸上笑哈哈地走出来。
他从离开地宫，逃离堂溪燿的魔掌后，到了此处, 没想到还能遇上！
“叫我鼠六就行，不用这么……”他打着哈哈，就要跑掉。
“留步！”一只毒镖直接定住他的靴子，整个深深地埋入地下，鼠千役欲哭无泪，他认得这人，那也是千年前的事情。
自堂溪燿炸毁了地宫，他一出地宫就遭反噬，这些日只能让自己的鼠子鼠孙去盗些凡人的阳寿，以求苟活。
拂杀不怀好意地笑了声，他现在心里极不痛快：“城外的事情和你有关吧。”
“我，我就是盗了些阳寿，他们染病是他们自己的事。”
鼠千役奇怪这魔界怎么还来管人间的闲事了，他如今只能披着遮挡阳光的黑袍，像个怪物一样四处逃命。
但报仇……堂溪燿太恐怖，他不敢去，也没那个能耐, 活一日是一日。
“我不管你的闲事，但眼下有件事, 需要你来做。”拂杀玩弄着手里的毒影镖, 虽是都可能一镖穿透对方的妖丹。
“我答应！”鼠千役只想活命。
“很好，除了这个，还有个女人，只要你的手下有看到，直接杀掉。”他这话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手势比划了下。堂溪燿留下他，便是要他来做这个交易，后面的纯属死心。
尽管，她很可能已经离开了霜城。
拂杀捏紧了指间的镖。
……
“你要去哪儿？”
宴瑟眼上还绑着带子，眼睛睁得久了，还是会忍不住流泪。
但这动静，可真是大。
剑灵暗叫声不好，言语中露出几分窘迫来，是谁把筐放院门口了！她差点原地后空翻。
“翠生还没回来，我接她回来。”
这几日，翠生都在城外帮忙，染病的人越来越多，包括城内，只要是有气虚的症状，全都转移到了城外。
“我跟你一起去吧。”宴瑟撑起翠生帮她打好的拐杖，床上躺得久了，她生出烦躁来，闷得慌。
剑灵脱口而出：“不用！”
后又觉得语气太强硬，用矫揉造作的音线重新说道：“万一你再磕到碰到，我可不帮忙了。”
“我哪里有这么娇气，一起去吧。”宴瑟脸上挂着笑，她就是腿断了一条，又不是两条都断了，哪里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正说着，院里传来翠生的音，只听其大喘吁吁的，一进院门就用草药熬成的水里将双手泡了泡。
剑灵一脸诧然：“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怎么就不能回来。”翠生觉得她怪异，但没没放在心上，准备去给宴瑟熬药。
“我不是那个意思。”剑灵露出一副颓败的神情，算了，再待一日，还有机会。
宴瑟撑着拐杖出来，问翠生：“怎么回来这样晚？”
“这几日，病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妖魔作祟，哎呦，想想就恐怖。”翠生弯起眼睛，文火烧着炉上的药，盈盈火光点缀在眼里，岁月静好。
“先进去吧，夜里凉，你还有伤，别病着了。”翠生打了个哈欠。
剑灵眼看找不到借口出去，闲下来正好帮她看看这腿，再不接回去，怕是真的要废了。
宴瑟一声痛叫：“你是不是还在想报仇的事。”
剑灵撇撇嘴：“是啊！都被你知道了，忍着点，如果真断了接不回去。下半辈子，我照顾你。”
她握着宴瑟一片紫红的小腿，喃喃道：“不该啊，天生灵体，这恢复力不该如此。”
宴瑟赶忙找补：“可能……来人间久了，这里灵气稀薄。你专心点，我可不想你跟着我一辈子。”
灵髓没了，灵力都在消散。
剑灵手里的劲大了些：“为什么？”
宴瑟迟早要回去，这里于她不过是个游戏世界，虽然如今的一切都很真实，但离开是必然的。但郑重的告别，她怕自己做不到。
“这世间宽阔，我可不像拘着你一辈子，太长了，没有自由的人生我懂那滋味。无论何时，你若想离开，我都支持。”
宴瑟看不到剑灵眼眶里含着的泪，只听其还是那副傲娇的模样：“照你说，我现在就能走？这把剑也能还给我？”
她不过是随便说说，离开，这世间虽大，可她又能去哪里，要去哪里。
故人皆去了，繁华世间只她一人带着遗托活在这世间。
宴瑟没犹豫，佩剑在手中化形：“我所说都是真，你今夜要走，我也不拦你。”
剑灵一迟疑，不由自主地捏紧手指，她有那么瞬间真想拿过这剑，但这好像又非她想要的。
这剑，正好，这夜定要让那堂溪燿偿还一条腿！
“痛！”宴瑟知道她重获自由激动，但也犯不着将劲都用在她这条断腿上啊！
“我今夜就离开。”剑灵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像是完全忘了她这条腿的存在。
“这么快？”宴瑟泛起失落，但话是她说的，没底气再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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