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有白走的路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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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兰一番话又把好了的伤疤残忍地揭开来。
张玉兰所说的这个本家哥哥，当年40多岁了，半辈子游手好闲，好吃懒做，
就指着父母祖产混日子，他老婆受不了，和他离了婚，孩子也带走了，
而他不仅不为所动，借以奋发，反而早就腻烦他老婆指责他不求上进，巴不得她早走早好，
他好再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就这样看上了刚离婚的林芳，
一心要张玉兰撮合，而张玉兰巴不得把这个离婚归家的姑子嫁出去，
去掉一个烫手山芋，也省得将来分林家的家产，这可全都是她张玉兰的，
是她儿子的，林家嫡孙的！别人想来分，我呸！
而林芳居然不同意，张玉兰觉得她一来故意掉自己的面子，二来去不掉这心腹大患，
于是恨死了她，总在心里咒她不得好死。
“怎么，现在怎么又回来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是外面实在混不下去了，还是气死了婆婆不够，还想回来气死公公啊？
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是讨钱来了吧？”张玉兰趁胜追击，
心里盘算着不如趁公公和林凯还没下楼，最好把林芳赶走，让她再也没脸上门。
林芳压住满腔怒气，遇到张玉兰不会有好脸色，心里也早有准备，
可实际遇到后，张口就开骂，这实是她想不到的，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张玉兰一点改变都没有，
还像当年那样心肠歹毒，口不择言，如今看来更甚了。
悠悠开始还满心欢喜看见这么漂亮的房子和满园的花儿，
一直听到张玉兰毫不客气的破口大骂，看见妈妈气得胀红了的脸，
一下子就断定这个女人就是妈妈不愿回来的原因。
她听见“拖油瓶”知道指的是自己，其他的话虽不能完全理解，但也知道不是好话。
她不由得捏捏妈妈的手，狠狠瞪着那个女人。
手掌间小手的按抚，让林芳想起此行的目的，她不想再和无谓的人纠缠。
“小芳”，哥哥被这动静惊动，下楼来看到妹妹和老婆对峙着，“快进来，站在外面干什么？”
林芳拉着悠悠走进房子。
“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连个音信也没有，我们都担心你呢！”
“爸怎么样？身体好吗？”林芳问道，虽然当年爸和哥都极力劝说林芳改嫁给另一家，
以图此生有个依靠，可林芳不想再随便嫁人，只想好好抚养悠悠长大。
“爸身体还好，这么些年虽然他口上不说，心里还是想着你的。
你说你也太气大了，一走就那么久，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是一个人吗？”
哥哥林凯看着妹妹虽然身形依旧苗条，但脸色稍有憔悴，早已不是当初在家时那么光彩靓丽，
便知她这么多年过得并不好。
“是我不好，我不想再嫁人，心想着出去挨几年，等我不再年轻了，你们也就不会再逼我了。”
全家人逼着她嫁人的恐怖现在还历历在目，再次嫁给一个不了解不相爱的男人，无异于掉进另一个地狱里，
于是她别无选择，只有逃离这个家，躲藏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过辛苦却自由的生活。
“你也真任性，就为了这个，连我们一家人都不要了？”
他一吐多年的埋怨，即便妹妹误解自己的好意，抛下亲人离家出走多年，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血肉亲情，打断骨头连着筋，不是说断就能有断的，“
这个是悠悠吧，几岁了？”
“悠悠，快叫舅舅”林芳拉着悠悠坐在沙发上。
“舅舅好，我刚满12岁了”，悠悠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妈妈见到的第一个亲人，不由得心情有点激动。
舅舅眉目清秀，和妈妈有几分神似，剪得短短的头发，
穿着米白色竖条纹衬衫，蓝色的裤子，一身干净利落，让悠悠生出一些亲近来。
悠悠一进来就被这豪华的家吸引住了，这么大的客厅，比所有去过的同学家都要大，而且几倍十倍的大，
洁白的墙壁上挂着高雅的艺术画，金光闪闪的水晶吊灯，漂亮图案的地毯，
还有一架大钢琴，她也好想有钢琴啊！学校的音乐老师就会弹钢琴的。
此时，就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林芳的爸爸正站在楼梯上默默地看着他们。
他看到女儿盘了个微微蓬松的头发在脑后，穿着一件浅紫色毛衣，黑色裤子，脚上黑色皮鞋，看起来已经像个中年女人了；
他的外孙编着小辫，别着蝴蝶结花夹子，头发自然披在背上，
穿着一套粉色的布裙，穿着什么鞋被档住了看不到。
“爸在哪，我去看看他”林芳问哥哥道。
“在楼上，我带你去。”
林芳牵起女儿的手跟着往楼梯走去。
林爸想躲避已来不及，只得假装刚下楼。
与女儿的目光相遇，他便知道其实内心一直都在想念这个叛逆的女儿，
从小她都乖巧听话，是爸爸妈妈的小公主，小棉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歇斯底里，不可理喻，
气得林妈病情加重，拖了两年后撒手人寰，而她也和自己大吵一架，最终负气出走，而且一去多年，音信全无！
“爸”林芳看着父亲苍老了许多，心疼地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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