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头子眼睛亮了：“唉，兄弟，咱们这边说话。你们那边还要人吗？技术活咱们不行，可是都是壮小伙子，力气还是有的。一个月真能有四千五？四千，三千也行啊。那一年下来也得三万多啊！对了，长久不长久？”
那人看看小流氓投资肩膀上的刺青：“你们怕不行吧？你们吃得了苦吗？一个月才能休息六天。我可是一个月只休息一天，还是为了给家里送钱来的。”
那流氓头子不解的看着他：“一个月休息六天？不错了啊。看那些自己做生意种地的汉人，他们一年也没怎么休息。咱们不是怕吃苦，可是咱们种地不如汉人读书多，不懂得什么高科技。种出来就亏本。人家可是能在沙子里种出青菜的！做生意不如汉人，老是吃亏。没办法么这不是。要是真有卖力气就能挣钱的地方，怎么不干？一年到头，能落个几万块，这事要是一直有，咱们谁还在街上晃荡？难道我们不想赚点钱，讨个媳妇过日子么？”
那人看到小流氓头子像是真的想去干活，就看看四周，悄声说道：“真的，不骗你。我不回家，是因为想加班。加班有三倍工资拿。一天就是好几百。实际上那边工地一个月休息八天，一周只干五天。不过我周围村子的人，都没有休息的。都是要去加班的。平时一天算一百五，加班一天就是四百五十块！加班还加肉。平时也都是管饭的，饭菜别想着吃太好，但是每天都能吃到青菜，八个人一个班，都是足量的一大盆子。饭管饱。我这个月，挣了这个数！”
那个人小心的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万！？”那个小流氓头子差点喊出声来。
“你小声点！”两个人几乎推入到拐弯的街道里去了，干脆就转道街道旁边的僻静地方里。
“你不是说一个月只有四千五，算是加班……加班一天……这到底多少钱？可是不到一万吧？”显然小流氓头子的数学不怎么好。
那个人有些得意：“我是小工长！我管着一个施工小组，八个人，每个月还有两百块的管理费。上个月，我们超额完成任务，得了五千块奖金，我是小工长，拿一千五。其余的兄弟每个人一千。我多了个心眼，趁着晚上饭之后，别人休息，去给公司家属区帮忙挖了条下水道，人家给了好几千。这不一个月加吧加吧下来，就拿了这个数。你肯定有些兄弟吧？你要是带上个小组，多想象怎么多干活，就能多挣钱。”
小流氓头子眼睛都红了，当时就把手里的砍刀一丢：“他娘的，这活不干了。我跟你走。回到我那条街道上，喊个三五十个壮小伙子没问题。”
那人吓了一跳：“你疯了，这些人都发疯呢。你现在敢走？等他们开始了，咱们溜走就是了。”
小流氓头子笑了起来：“屁！这里的人，有一小半是我们那条街道上的兄弟，我招呼一声，我看谁敢动手。不过你可不能骗我，咱们都是同族的兄弟！”
那人看到小流氓头子不信，干脆小心的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胸牌：“看，你信了吧？”
“西部建设公司第七工程队第八工程小队第九组工长。”字小流氓头子还是认识的。
“你才是个小组工长？那要是能干那个工程小队的队长，该拿多少钱？”小流氓头子忍不住问道。
“你做梦！一个工程小队十几个工组，一个工组八个人，上百人呢！这上百人施工，那队长都是懂得看图纸的大学生，你行啊？不过你要是带的人多了，他们说不定给你弄个副队长，专管施工小组的进度。那可就了不得了。一个月啥也不干，光一周五天上班，就是六千！”那人羡慕的说道。“可惜我们那个工程队，是我们村里的村长带着的，他才是副队长。他组织我们去的，年龄大，有威望，干体力活也不行。这也是没办法的。”
小流氓头子眼睛都瞪圆了：“那我要是抽点成……”
那人看了小流氓头子一眼：“兄弟，抽成你就不用干了，人家不要这样的。不过你想啊，你要是能拉到百来人的工程小队，只要按期完成，你们小队的奖金下来，队长肯定是最高的。上个月，我们村长是副队长，光奖金就拿到了五千多！”
小流氓头子有些尴尬：“这不是习惯了么……”
“改了吧，现在正儿八经挣钱的机会多了。我听我们施工队的大学生队长说了，等到施工结束，咱们一部分可以跟着建设队去干其他的建设。也可以留下，在当地的装卸队干，那就是进入公司当职员了。不过收入可能低一点，但是那个可是长久，只要别捣蛋，干一辈子都行啊。”那人又接着说道。
小流氓头子惊讶的看着那个人：“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这样的好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兄弟，你不会什么新闻都不看？省电视台为了招人的事情，特地天天播广告呢。报纸上，收音机里到处都是广告。你不知道？”那人惊愕的看着小流氓头子。
小流氓头子尴尬的挠挠脑袋：“这个，不是光顾着……光顾着……可是咱们这样街上混的，人家收不收啊？”
“你是去干活的，只要好好干活，人家才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呢。我是打算好了，等施工结束了，我就申请去装卸队，一个月也得有个四五千，公司管养老保险什么的，那我也算是正式职工了。要是能带个小队，嘿嘿，这过上最多一年，我回来讨个媳妇，还不得有人抢着嫁给我。”那人得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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