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你也来付钱啊？”
大厅前台，刘经理正在排队准备付款，她的脸上洋溢着春天般的笑容，得意地在小马耳边悄悄说道。
“姐跟你说，今天我可发财了，从那个黄总身上赚了有十多万的提成呢！嘿嘿，还得多亏了你那个傻子客户。”
小马嘴巴嚅嗫了一下，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唉，那傻子买了些什么呀？”刘经理好奇地问道。
“刘姐，你快别说了。”小马小心看了看左右，连忙打断刘经理，“人家可是大客户。”
“切，还大客户，能有多大？难道还能比黄总大？”刘经理笑嘻嘻地推了一下小马，“快跟姐说说，那傻子都买了什么。”
小马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老老实实说来，“人家把那款金丝楠木的全套办公家具都买走了。”
“哦，哦。”刘经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突然惶恐地尖叫道，“你说什么？他把镇定之宝给买下来了？”
小马叹了口气，看着刘经理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唉，你们后面排队付款的，有没有谁是银行高级会员？银行高级客户可以优先付款的。”
收银小姐扯着嗓子喊道。
“有有有！”
“我这儿也有！”
小马和刘经理同时把手里的银行卡递了出去，收银小姐看了一眼，从小马手里接过银行卡，然后对刘经理扔下一句话。
“白金优先，黄金的等一会儿。”
刘经理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而小马则吐了吐舌头，走到了付款队伍的最前面。
“镇定之宝！镇定之宝！”刘经理不停地念叨着，“三百多万的镇定之宝就这么被买走了？”
突然她脸色巨变，眼中闪过浓浓的怨念，“马大宝，你个王八蛋，你坏我好事，老娘饶不了你！”
而这时，一楼的保安马大宝突然打了个喷嚏。
“妈的，谁在骂我。”他抽了一口烟，眯着眼骂道，“他妈的肯定是刚才那小子，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他话音刚落，从大厅里走出来几个人，当先的那个人，马大宝是再熟悉不过了。
“小子，算你识相，还知道出来。”突然他眼睛一瞥柳建仁手上的礼品，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嘿嘿，你他妈的果然是来偷东西的，老子早就知道……”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柳建仁身后的王馆长，顿时打了个立正，“王馆长，您怎么来了？”
王馆长哪会在意这种小角色，他一脸笑容地伸手向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柳总，您这边请。”
柳建仁含笑点头。
“马大宝，你眼睛瞎了吗！不知道来帮柳总拿东西？”王馆长看到马大宝在一边傻站着，顿时就火冒三丈。
“柳，柳总？”马大宝吞吞吐吐地说道。
“是啊，柳总可是我们市场上最高级别的贵客，他老人家钱包里随便漏了个缝，就从咱们这边买了几百万的东西。”
突然他话锋一转，一脚揣在马大宝的屁股上，“你小子还不勤快点儿，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
马大宝如梦初醒，连忙从柳建仁手上接过东西，看也不敢看柳建仁一眼，像个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柳建仁把车后备箱打开，他把东西放进去，然后赶紧缩到王馆长身后，王馆长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而这时柳建仁已经发动了车子，突然他把车窗摇下，对马大宝勾了勾手指。
马大宝脖子一缩，看看左右，见这旁边也没有其他人，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柳总，您有什么吩咐。”
柳建仁把头伸出窗外，“你不是说要睁大双眼盯住我的吗？”
他脸上笑意渐浓，“现在盯出什么花儿来了吗？”
说完，他大笑一声，然后踩着油门，老爷车缓缓离开。
“马大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蠢事？”
要说王馆长刚才还只是有所怀疑，现在也已经猜出个七八分了，马大宝见柳建仁已经走了，眼珠子一转就想咬死不承认。
可这时，从大厅里冲出一个体重两百斤以上的导购员，她一边跑，大厅里的地板一边发出颤抖。
“马大宝，你他妈的坏老娘的好事，看我不打死你！”
马大宝瞳孔猛地收缩，张了张嘴吧，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
黄友德左看看右瞧瞧，装作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等他确定柳建仁已经离开了，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妈的，今天算是被鹰啄瞎了眼睛，遇见了一个狠人，到现在他这脸上还烧得慌。
他搂着高挑女郎走到收银台，敲敲桌面。
收银小姐抬起头，连忙笑道，“黄总，您有什么吩咐？”
黄友德想了想，“把刚才那个家伙的送货单拿来我看看。”
“谁啊？”收银小妹不接地问道。
“就是买了你们店里镇店之宝的那个！”黄友德沉声道。
“这是客人的隐私，恐怕……”
“隐个什么屁的私，我只是好奇想看看而已，难道我还会做什么坏事不成？”
收银小妹知道黄总有些来头，犹豫了一下，从电脑里把送货单给调了出来。
黄友德认认真真扫了一眼，柳建仁买的东西除了少部分办公用品之外，基本上都是买的家用家具。
家用的这部分家具，上面写的收货地址是一个高档小区，而且还是一套独栋别墅。
这个小区他也听说过，当初他还想去看看，但是那价格贵得实在离谱，他就望而却步了。
妈的，这小子这么有钱，幸好老子没有跟他再杠上。
黄友德暗自庆幸。
接下来还有一张送货单，是那些办公用品的送货地址，他本来兴致缺缺，匆匆扫了一眼。
可这一扫，却让他浑身如触电一般，身子僵直了，眼睛也挪不开了。
“怎么了黄总？”
高挑女郎甜腻腻地问道。
黄友德把头埋下去，仔仔细细地盯着那张送货单上的地址，只见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紫峰大厦，88楼，腾江股份。
“完了，完了，完了……”
黄友德嘴里不停地重复着。
高挑女郎对黄友德的反应觉得奇怪，把送货单也拿过来看了一眼，突然惊喜地叫道。
“黄总，刚才那个年轻人是腾江股份的老板呢！唉，您不是跟他还有合作的嘛，怎么打了照面还不认识啦？”
黄友德面如酱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女伴儿，高挑女郎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巴。
黄友德嘴里发苦。
妈的，我倒是想跟人家合作来着，可是连人家面都没见着。结果阴差阳错好不容易见到面了，竟然……
他又想起刚才自己跟柳建仁说的话——
“会开车吗？会的话来给我做货车司机，给你开三千块，不能再多了。”
“啪！”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他妈的，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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