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婳蜷回指尖,似有华光流淌的墨眸上抬,秦旭半敛着薄薄的眼皮,密密匝匝的长睫勾着细小水珠,宛如清晨露水缀在青葱嫩芽上,青涩美好,干净得让人不忍心玷污。
秦旭吃力地撑着眼皮,模糊的视野里倒映出一袭白衣,一如昨晚黑夜里的白衣人,清雅出尘,濯清涟而不妖。
他意识迷离,用尽勉强蓄积起来的丝丝精力去辨清白衣人的五官,却是枉然。
皓白的人影凑到他眼前,垂落的青丝拂过他的鼻尖,搔得他心痒。
他闭上双眼,脖颈、脸颊漫上粉红,好像被火燎了,烫得有点难受。
思绪像是散入水中的团线,丝线散得越开越是凌乱无序,在他断断续续的记忆里,依稀记得昨晚给他救赎的松香怀抱,很香很软很暖,犹如一池桃林春水承载着他。
九龙渠的夜冷得刺骨,冤死的亡灵在风中低泣,恩公眉睫染雪梢,锦衣里护他安康。
他原本只图报救命之恩,然而在殷婳离他咫尺间时,却情不自禁地多出一分得寸进尺的贪欲。
“你好烫。”
温润的话音刚落,秦旭感觉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冰凉的手毫无征兆碰到他的脸,冷热相触的瞬间,他才迟钝地发觉自己的脸烫到让他心惊肉跳的程度,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就要被宣之于众了。
“你别抖。”
秦旭闻声,心里更加慌乱,抖得越发厉害,头顶一声轻微的叹息落下,紧接着肩膀就被人扣住,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掌心触感更加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