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魏年关系缓和后, 陈萱在魏家的生活依旧是一如往昔。除了与大嫂李氏准备一日三餐, 家里洗洗涮涮的活计外, 就是做针线。给家里老太太、老太爷做, 也给大伯子魏时与魏年做。
魏老太太还特意吩咐李氏, “你教教你兄弟媳妇, 咱们北京城, 做鞋袜也得是京城样式的鞋袜,跟在乡下是不一样的。”
陈萱明白,京城人样样讲究, 何况,家里爷们儿都要在外支应生意,穿戴上是要细致。好在, 也就是做些里头的衣裳和鞋袜, 魏家男人的外头衣裳多是去裁缝铺子做的。
陈萱上辈子做了十几年,日日做, 夜夜做, 如何能不晓得这个。见她上手极快, 李氏都说, “弟妹这手真巧。”
魏老太太坐在窗前的炕头儿上晒着照进来的日头, 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听李氏这话便说了一句,“你弟妹是在乡下做活做惯了的,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娇气啊。”
李氏没来由得这一句噎, 也不好再说别的了。
陈萱知道, 婆婆从来就是这样的刁钻,不过,这年头的婆婆,多是如此,也只得不说话了。
陈萱便与李氏一处纳鞋底子,魏金在隔间里乒乒乓乓的收拾着回婆家的东西,像魏年说的,天大媳妇过不了二十三,意思是说,腊月二十三之前,媳妇就要回婆家去,做一应过年的准备。魏金一向是回娘家时两手空空,回婆家时大车小辆,如今还有的收拾。只是,不一时,魏金声音自隔间传来,“二弟妹,你力气大,过来帮我搬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