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烨和八目在家里出了两天死力气,院墙才将垒了三分之二。
院墙以两根腰粗的树木为一组夹上土坯,缝隙处再淋上糯米汁,院墙顶端还插着两排削尖的竹片,别说山猫,就是老虎跳进来也得蓄蓄力。
到了第三天,季明烨偃旗息鼓,和林纸鸢回了林家老屋。
回娘家的路上,不免会遇到些乡亲,表面上笑呵呵打招呼,转过身就开始议论,而且并不压着声音,完全不管两人是否能听到。
林纸鸢对这样的场景早有心理准备,现在流言蜚语再多,也比上辈子在苟家毫不掩饰的恶言冷语要好,只是不知季明烨怎么想。
他那天是不想搬去镇上的,不喜欢人多口杂的,林纸鸢抬头偷偷的去看季明烨的脸色,不料季明烨也正好转过头来。
两相对视,季明烨先开了口:“是那些人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么?这样,我照旧去林镇长家借一辆马车过来,送你回去。”
林纸鸢连忙摆手:“我是没什么要紧的,敢做就要敢当,我是担心你受不了。”
季明烨抬头笑道:“我从小便是在闲言碎语中长大的,只怕脸皮比后院的院墙还厚,不然,怎么吃百家饭?”
林纸鸢想起他之前的勾当,也感觉自己多虑了。
但不知怎么的,她老觉得季明烨并非是吃百家饭的人,常年受辱的人,怎么可能有那样一双明亮张扬的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