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李珍月不高兴, 这个年代, 家家户户都不宽裕, 尤其是丁家, 家里只有丁建军一个正劳力一天下来挣九个公分。其他人, 因为不是妇女就是半大孩子, 只能挣五六个公分。一年下来凭挣的公分从生产队分的粮食, 一大家人吃饭都紧紧巴巴的。
现在,丁小甜带着女儿秀琳回家,天天吃两顿饭, 你说一两天时间还行,时间一长,哪有那么多粮食给她们母女两人吃。
“她们打算住多久回去?”李珍月紧接着问。
“我也不太清楚, 一会儿再问一问二妹。”听出了老婆不高兴的丁建军停住了手里的活儿, 转脸看了李珍月一眼,“你也不要太小气, 你看看, 我二妹回娘家又是鸡又是鸭的, 在我们家里吃几天饭又算什么。”
“我小气?建军, 你也知道我们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就这样一年下来还紧紧巴巴的, 再添上两张嘴巴,恐怕锅里的饭又要更稀了。”李珍月有些生气地说,“怪不得她回家要提一只鸡和一只鸭子回来, 这样算来, 我们是自己吃自己……”
“珍月!”丁建军打断了她,“我可以少吃一半的饭,把饭给二妹吃,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李珍月被呛住了,不说话了,只是发气地把手里洗着的鸡肠子扔进了盆里,水溅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