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谢华琅眉头微蹙, 诧异道:“你说我聒噪?”
有春风穿堂而过, 吹起了顾景阳衣带, 他岿然不动, 神情恬淡如水, 淡淡道:“不然呢?”
谢华琅还没被人这么说过呢, 心生惊讶, 疑惑的问门外衡嘉,道:“衡嘉,你也觉得我聒噪吗?”
衡嘉听她这么问, 真是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有些话陛下可以说, 但他却绝对不可以说。
衡嘉正进退两难, 却见顾景阳转身看他,眉头微皱:“你怎么还在这儿?”
衡嘉左右看看, 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声, 道:“倘若观主另有吩咐……”
“没有。”顾景阳道:“你退下吧。”
“嗳。”衡嘉忙不迭应了声, 悄悄将额头汗珠拭去, 退了出去。
顾景阳心中有些极细微的窘迫, 回过身去, 却见谢华琅手中捏着那只白瓷杯,细细品内中茶。
时下女郎颇爱珠饰,妆面鲜妍, 正如牡丹荼蘼, 自花钿至鹅黄,乃至于鬓角斜红,不一而足。
她也颇爱艳色,衣裙华美,然而面上却素净,除去黛眉唇脂,便再没有其余妆饰,十指纤如玉,连蔻丹都没有涂。
谢华琅将空了的白瓷杯轻轻搁下,道:“道长,我的手比我的脸还好看吗?”
顾景阳为她续杯:“你不说话的时候,最好看。”